浙江吹头小哥陈飞雄的人生，曾被微博短暂地改变过。

2017年，因为一组被转发6万次的高颜值偷拍照，陈飞雄突然爆红。开通微博当天，他一夜间涨粉36万；第一条微博发布，粉丝超过80万。看热闹的粉丝大波涌入理发店，举着手机围观拍摄他工作，观众远多于顾客，他被挤在角落，局促不安。

不过两年，几十万转赞评的光景已经不再，照片依然很帅，但互动数寥寥。他开了自己的淘宝店，但销量一栏的数字并不好看。他偶尔还吹吹头，店铺活动、上新才会常常宣传。

陈飞雄只是一个个例。两年后的今天，更多像他一样的发型师「Tony」们，正在用短视频改变自己的人生。

一、为了生存，和更好的生存

在快手，一位酷似甄子丹的理发师军哥，拥有121万粉丝。在老家山东，他开了一个只有4个美发镜台的小型理发店，只有他和老婆两个人打理。儿子在两岁时不幸患上了脊柱侧弯，至今生活依然无法自理。除了本业理发，通过模仿甄子丹，儿子的巨额康复费用有了盼头。

在火山小视频，发型师阿飞拥有235万粉丝。阿飞本名叫高飞，在成为一名理发师前，他在一家小饭店当传菜员。在那里阿飞认识了几个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，那是2008年，就业形式不容乐观，阿飞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。半年间，他前后去了八十多次面试，屡战屡败后还是决定，去学门手艺才是正经出路。投奔泉州的亲戚后，他到了当地最大的美发店当学徒，从日复一日给客人洗头发、打扫店面的打杂小弟做起，他自己创业开店，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回头客。

如今阿飞已是火山小视频上的网红发型设计师，虽然还是靠一双手一把剪刀吃饭，但因为短视频，他的生活已经开始产生了巨大变化。当初一事无成的农村男孩，如今在跟粉丝的互动中获得了被人需要的自尊心。有女粉丝在评论里开玩笑，说他像自己18岁时的男友，即使分手已经10年，但再看到时依然会心动。

直播、拍短视频，都是阿飞与外界对话的窗口。闲下来的时候，阿飞自己用手机剪视频、写小剧本、设计新段子，这对他来说，是「庸常生活的一次深呼吸」。

小俞，二十九岁，是某美发公司的股东兼店长，管理着其中一个有27名店员的理发店。同时，他也是一名在快手和抖音上有十几万粉丝的网红。十二年前初入行时，他一个月最多能给四百多个人理发，但到手工资只有360元。当年一起工作的朋友，不少都撑不下去转行了。小俞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说，「你羡慕的生活，都是你没熬过的苦。」